七年前,太师之子陆念远作为探花郎游街,长安大街人头攒动,都是来看陆家公子年少成名如何得意。偏偏他骑着马,从茶楼前路过时听到一段对话——
“且看这探花郎如何?”
“不过如此。”
他顺着声音定睛一看,只见当朝四皇子秦淮暮端坐于那,惬意地品茶。
皇家贵胄,一派风流,如若没那带刺的话语,陆念远可能也觉得赏心悦目。
不过——
陆念远低眸浅笑,带着些不可言说地意味深长,纵马离开。
此后,他成了七皇子的门客,与秦淮暮除却朝堂上的针锋相对,便也不剩什么交集。
后来,长陵宫里,秦淮暮病重。
他面色惨白,力竭到抖如筛糠,一点点向外咳血,陆念远尚且能面不改色,将话头往秦淮暮心尖上捅。想着对方要是因此丧命去,对他而言也是件快事。
所以他没顾秦淮暮近乎哀求的神色,一字一句皆是狠厉。
“舍命来求,我或许会考虑。”
然而七年后,依旧是长陵宫。
秦淮暮已然称帝,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异姓王,面对躺在床褥,生死不知的秦淮暮。
他手里拿着先帝未公开于世地最后一道圣旨——上面讲着拿狸猫换太子,最后却要杀死狸猫的笑话。
明白所有的陆念远只想跪在地上,恳求心灰意冷的人再睁开眼——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