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在阮颂的葬礼上看到了一抹身影。
灵堂外的晚风吹起铺散在地的纸钱,纷纷扬扬地,像南方初冬不曾落过的雪。
阮鸣只蹲坐在角落里啜泣,我无奈独自接待吊唁的宾客。
没办法,12岁的小朋友本不该受此磨难。
其实阮颂认识的人并不多,父母双亡,妻子也在1年前病逝,不出几个小时灵堂内又只剩低低的啜泣声。
得去安慰小朋友了。
“怎么不坐着暖手去?”我本想无声走到小朋友面前,可奈何灵堂空旷,任何声音都能放大。
阮鸣看着我走来,不发一言。他哭得双眼红肿,额间落着细碎的鬓发,素白的孝衣披在瘦弱的身躯上,显得格外单薄。
我见他仍未开口,只好解下风衣裹在他身上,也蹲下来,望着他蒙上薄雾的双瞳,微微叹了口气。
“没事,爹爹走了,叔叔就来陪你,好不好?”
“叔……叔叔……我……”阮鸣想一口气说完,可几日的抽泣只换来了声音的颤抖。
我没再说什么,只能双手环着小朋友,兀自看着臂弯中颤抖的身躯,任凭泪滴染湿我的肩膀。
别怕,爹爹寻风去了,叔叔就寻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