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瞿建瓴回想起来,其实自己早在王以毕业之前就注意过他,
当时他以校友身份返校进行飞行表演,着陆后独自坐在歼十高高的机舱中休息,王以早已被无数兴奋的学员淹没在人潮里,然而瞿建瓴墨镜后的目光却只被那道干净的身影所吸引:
不争不抢,不骄不躁,手肘搭在战友的肩膀上,任由阳光将自己踌躇满志的脸照得闪着金光,无声地笑得开怀。
那种潇洒仿佛流淌在王以的骨血中,瞿建瓴眯起眼睛,努力分辨着王以的口型,他说:
“两万米信步挟云走,百万米摘星自在飞。”
再后来,他们是长机与僚机,是指挥长与操作手,是战友,是爱人。
我单纯地想记录这样两个人的梦想、坚持,还有他们的爱情,他们生命中最热血与最隐忍的情结。
他们是两只误闯平流层的鹰,仍是鹰,却连鹰也要仰望他们。
从滑出到着陆,是一段充满变数的航程,唯有纠偏,不顾一切的纠偏,去撕破雷雨云,迎接闪电。
直到武直的旋翼都归于平静,歼击机划出的云痕也散去,云销雨霁,碧空如洗。
然后有人高声在唱:“飞翔!飞翔!乘着长风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