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认为他后半辈子都会这么下去了,眼睛没瞎时就粘在解雨臣后面夹喇嘛,瞎了,或者解雨臣不在了,就被仇人分尸。
他觉得这样挺好的。
毕竟前半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黑瞎子觉得,他在漫漫长生之中能遇到解雨臣是他的福气。
即便解雨臣不能多停留,黑瞎子余生记忆中也会多出这多孤傲的海棠花。
但黑瞎子没想到,解雨臣真的只贵别人不贵自己。
每每寻药无果时,黑瞎子看到解雨臣疲惫却坚定的眼眸,总会心口跳着抽痛。
直到他们进了一个墓。
墓里啊,有神明。
人,不是谈恋钱财,就是畏惧生死,对于神这种虚无缥缈的强大信仰更是无条件服从,惧怕。
可解雨臣不怕。
他也不稀罕财富,不惧怕死亡。
解雨臣在乎的,只有身边和他一同前行人的生死。
从此呢,北京的路人总会看见两个人走在一起。
一个穿着粉衬衫,满脸严肃。
一个带着墨镜,整天笑嘻嘻跟在粉衬衫后面。
但不管解雨臣再严肃,却往往会对黑瞎子露出笑。
而黑瞎子则跟在爱人身后,第一次在白天下清晰无比的视线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