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曼切斯特小树林的草坪上,上午的阳光温馨安宁,颇有《指环王》里夏尔的氛围。
我在看一本书,一本绯红色封面的厚书。安德烈从我背靠的大夏栎树后面悄无声息绕出来,偷偷观察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嘿,你的感情线断了一段。”
我被他吓了一大条。后者憋不住笑出声,下一秒被我一本精装封面书打歪了脸。
“你和我一个中国人比手相学?”我瞪着他。“来来来,让我这个龙的传人给你好好上一课。”
我的右手掌纹,所谓的感情线在中间部分忽然开了叉,好似分岔路口。但是我一再严肃地向安德烈强调,这不叫断了一截,我这叫一根树干两个枝头,说明桃花运旺盛,以后很有机会脚踏两条帅哥船。
他笑得说不出话,安抚安抚我因为气急败坏而乱掉的头发,并且向我道歉他开了不该开的玩笑。见我一张脸依旧皱巴巴的,他又加夸我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以后确实很有这个机会。话说出口,安德烈好看的长眉不自觉蹙了一下,他自觉出言不妥,赶紧对我进行儿童教育,教育我感情还是要有忠贞的道德观。
那年我六岁,安德烈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