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的日子（二）_向死而生_客兮著

我也不知道这算什么。在这本书还在连载的时候，我就发现过。但我一直没有点开来完整看完过。外界普遍对它的评价是，虐，致郁，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算得上是很久之前，我看了这本书的BE结局，我只觉得发苦，但是又是无聊的。是的，是无聊的，一个人的消亡并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甚至可能没有人成为那个李牧泽——因为没有人能真正理解这种痛苦。大家都是要向前走的，不是吗？于是就拖到了现在，我想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了，可能是出于自救，可能是出于疲惫，诸多原因，我又有点开这本书的机会了。我开始看。我好像是沈听眠，但我又不是沈听眠。最开始是怎么一回事呢？是成绩下降，这很平常，很普通。然后是又一次考试，又一次跌到谷底。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明明在当时两个月前的我并不是这样，我很快乐，我甚至拥有了极致的快乐，我知道自己要为自己而活，知道生活的意义。我只是突然就很低迷，我很想尝试再跌入谷底，很想尝尝腐烂的滋味——我也这么做了。虽然成绩看上去好了一点，人也看起来没有多大变化，但是灵魂在腐烂。很抽象吧，这个形容。我开始做很多我以前不会做的事情，我想当一个坏学生，频繁地不交作业，上课睡觉，看见科代表记名字会求情——我知道这些都不算什么，什么也不是的，这只是我想逃避而已。是的，逃避，但是很多时候结果并不会如我所愿，该来的还是会来，家庭原因，学校压力，人际交往，我也不知道是那一环出了岔子，或许是，每一环。我想躲得更彻底。我开始频繁地想死，整个寒假，大半个月我都在为此而流泪。我会因为自己完不成计划然后索性放弃整个计划，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开始感觉想哭，听歌也会哭起来，我开始变得容易和别人共情。没什么的，就是敏感了一点，这也很正常，不是吗？是的。之后是，我并不会因为吃到好吃的东西而开心，出去玩也让我徒增压力——浪费时间。我开始频繁地想回到从前，或许说，这个种子很早之前就在我的心里深种。还没分班，小学，我的童年。接着就开学了，我又开始做两面人，社交上还是说得上话，但是那些虚假的笑真让我恶心啊，然后在家沉默。大片的沉默，却没有人问我为什么。我庆幸自己还是自私的。我沉默了很久，刚开始只有在家，之后在学校也变成这样，最后在所有人面前都变得话少。我觉得我生病了，但我却不可能会花钱去看病的——以前也是这样，脊椎痛也只是一小会，说出来就好了，这点小事花什么钱呢。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却没有人知道，我知道自己很抑郁——这不是说我知道自己得了抑郁症，或者说打下这行字的时候我也是不知道的，是说我处于这样一种情绪很久了。但同桌却说你还会不开心吗？你看起来很开心，和往常一样。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吧，我觉得。开不开心，其实就是嘴角变平了而已。我要自私一点。我不要获得他们的关注了。这也是不会带来什么的，不是吗？但事情也没有戛然而止——有一天洗澡，我突然想到自己可以用一条足够细足够有韧劲的黑绳子来和这个世界告别。真是太可怕了，是吗？因为有些方式太疼了，我又是怕疼的人。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这个星期，昨天，看到这本小说的那一刻。我好像是那个沈听眠，但我后来又确信我不是了——因为他比我更痛苦。身体上的痛苦可以麻痹精神上的痛苦，我还没有到这个地步，我是更自私的人。或许我也在欺骗自己，大脑是会骗人的，我的潜意识会告诉我我想怎么做，我或许只是想得到更多的关注，仅此而已。于是共情逐渐转变成了痛苦，也可以是同情，或者心疼。在第二个零到来之前我总是流泪，基本上每一章我都在哭，还好是在晚上，我没有被人看到。我想象中的零可能是他又一次跌入谷底——我是说，成绩。很荒谬吧，把这看得比天太大。但不是的，痛苦已经到了没有止境的时候，就是不在意任何了。外界撼动不了那个沈听眠，他一跃而下，想着他的自由。我想起有一个视频，大意是说没有原因的难过才是抑郁症，我想这就是吧。他好像真的替我离开了一回，但我知道如果是我，我不会的。算啦，到此为止吧，这场闹剧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观看，我好像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但我还想试着去找一找。找一找那个everything。就算失败了又怎么样呢。我不想夸大任何事，像作者说的，在很多标准里，这就是本厕所读物而已。也不想说这本书于我有什么意义，这是没有意义的，我们都知道。但我想去试试，再尝试一下。血本无归也无妨。说说那个BE结局吧，就好像作者说的，悲剧很多时候才是有警示意义的。那个李牧泽在我看来是不存在的，他只是加速了一场痛苦，他在正数来临之前都是没有作用的，像是堆叠在一块儿的善意、爱意。这么说真的好自私，否定了一切可能。但这是我的想法。李牧泽会怎么样我并不能很客观地描述，我也很清楚地知道现实中很少有这样的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沈听眠，也有可能我只是陷入了一种情绪中。但从此刻起我想尝试当自己的李牧泽了。薛医生我还是会去看的，但那大概是很久以后了。作者说不要告诉很多人，我想这可能也算不得告诉吧，这是一场宣告——希望我能成功。